随笔|秋雨桂花
最近读完了郁达夫的《故都的秋》。从小在江南长大的我没有见过北方的秋天，这一顿觉得北方秋天确实别有韵味。
但是我还在此，还是想为江南的秋辩白。有人说，长沙只有夏雨冬，没有秋天，谁说没有？我就感受到了。
郁达夫说，江南的秋多雨。确实是多雨的，但正是这雨，为江南的秋天铺上了层底色。每逢秋天都会有一段时间是晴朗的，这个时候外头往往是碧落白云，红叶纷飞，咋很舒服，但在江南雨乡这样的天气未免会有些“燥”。直到有一天早上出门，忽然就发现外面下了雨，这雨来的静悄悄的，突然却又毫不意外。开始的雨不会太大，刚刚好的湿透整个世界 伴随着泥土的清香，有时还有十月的芙蓉，就像一位优雅的芭蕾舞者，踮着脚尖，姗然降临。
夜雨也是值得一提的，《雨的四季》里有一句话非常打动我：“天空是暗的，但雨却闪着光，田野是静的，但雨在倾诉着”。我想有这样一句精辟又优美的句子在前，我就没有什么好描写的了，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提一笔我对夜雨的感受——她是令人平静的。想象一下，当夜深人静却怎么也睡不着的时候，你一个人躺在床上聆听窗外夜雨是何种感受？那富有节奏感，单一又不乏味的夜雨有如一汪清泉，冲刷去一天的烦躁与疲惫——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声音。这时，天地间便不再有他，只留你，和这一空的夜雨，你甚至会觉得，仿佛这世上只有她最懂你。渐渐的，你的呼吸也如这雨般，平静又富有节奏了。这样的效果，就连人人称颂的忘忧君也不如她。
北国有淮南国，何尝无贵？十里飘香，便是形容着十月桂花的金秋，十月中的金，想必也是桂花的颜色，每当桂花胜放的时候，整棵桂花树罐上面挤满了金黄的桂花，你拥我卒，谁也不让谁？这时候哪还有绿肥红瘦的影子？即使风吹雨打，也不灭他们的笑脸，整棵桂树就像富人头上的簪子，绿翡翠中镶着金。李清照就是一个爱桂花的人。“何须浅碧深红色，自是花中第一流”，她看上的不仅是花的色彩，还有桂的芳香。长街十里，只要几棵盛放的金桂，便满街都是香味。桂香是清新而不寡淡，馥郁而不刺鼻的。清晨起来，闻一捧桂花，便会心旷神怡。
秋雨桂花当二者相撞，便又是不一样的感受。我曾见过，灰蒙蒙的细雨中，一树盛放的桂花在怒吼，就像一头雄狮，那样倔犟，那炸裂感，简直无法言说。
雨的清凄，桂的热烈，共同组成了江南的秋。这样的秋天，怎能令人不爱？北国之秋固然韵味十足，而南方的秋天也毫不逊色，最后我想用刘禹锡的一首诗结尾——
自古逢秋悲寂寥，我言秋日胜春朝。
晴空一鹤排云上，便引诗情到碧霄。
2022.秋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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